Ch.18 黑暗四魔王與零之再生？

「麻煩你講下你嚟嘅目的吖。」在網路警察的總部內，貴船總監正在與艾莉絲進行面談。在旁列席的有正準備記下談話內容的真邊、光𧙗一郎、以及三位網路救星：熱斗、炎山及雷火。

「我來呢個世界嘅目的就係要監視住呢班無惡不作嘅領航員-黑暗四魔王。」

「黑暗四魔王？」對於艾莉絲這番言論不禁令眾人深感驚訝。

「咁你講嘅黑暗四魔王究竟喺彼方世界做咗啲咩啊？」在旁表現相對冷靜的炎山嘗試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喺四年前嘅一個夜晚，三個體型龐大嘅領航員將當時彼方世界新起嘅政府總部付之一炬。當時正值內政部會議，嗰班政府成員就咁畀雄雄烈火所吞噬。」

「咁之後佢哋點啊？」在旁的熱斗聽後不免心生憤慨的插口問道。

「好可惜當時彼方世界仲未成立一個類似你哋網路警察嘅部門，所以佢哋能夠逍遙法外。」説畢，這位啡髮少女眨了眨那雙綠色的眼睛，然後徑自歎了口氣。

「估唔到係經歷獸鋭兵事件之後，彼方世界居然仲會發生呢咁嘅事......等我仲以為彼方世界已經平安無事。」

「不過呢一切都已經係以前嘅事。」在回應了光𧙗一郎後，艾莉絲罕有地展露笑容。

「以前嘅事？」

「放心啦，光同學。自從三年前巴尼路大佐利用我哥哥生前嘅殘餘數據製成卡尼路防禦系統之後，一切嘅破壞行動都能夠被預知。由嗰時開始，彼方世界就再冇出現同類型嘅事。」

（係彼方世界嘅巴尼路先生...）提到這位彼方世界的朋友，熱斗便陷入沉思，腦海裏開始浮現五年前光臨彼方世界的回憶片段。

「但係...點解所謂嘅四魔王，露面嘅只有三個呢？」在熱斗陷入沉思之際，炎山卻發現了這個令人難以解釋的地方。

「其實我所知嘅就只有三個，分別係黑木巫師、雷魔王同埋焰術師。」

「黑木巫師、雷魔王同焰術師？！」聽到這三個似曾相識的名字時，熱斗立即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臉有怒容地說：「原來呢兩個月以嚟所發生嘅事全部都係由佢哋做嘅！」

「但係你係點樣過嚟呢度㗎，艾莉絲？」一直在旁保持沉默的雷火在此時終於忍不住問。畢竟五年前這位彼方世界的少女是透過次元裂縫而來，但在這五年間天上皆不曾出現過如此裂縫，按道理她是不可能再次由彼方世界那裡過來的。

「其實我同得意露一樣都係透過空間轉換器，將自己身處嘅空間由彼方世界變成你哋嘅世界。」

「咁點解得意露要過嚟呢度嘅？」這時熱斗忽然想起之前得意露無故地出現於網路空間的事。

「今次得意露會過嚟光同學呢度，係因為想見到洛克人。」

「想見到...洛克人？」

「其實我一直都好掛住洛克人㗎。」這時得意露的三維投像從熱斗耳旁的PET冒出，站在熱斗的右肩上說：「但係開啟次元裂縫嘅話，咁兩個世界都會受到病毒威脅。所以我一直同其他科學家合作，搵出另一個方法。」

「即係話空間轉換器係你同班科學家研發出嚟嘅？」熱斗不免感到吃驚，畢竟以人類的年紀推算，得意露頂多也只是個仍在唸小學的孩子。「你好犀利啊，得意露。」

「咁請問你係幾時過嚟㗎？」還是貴船總監把面談帶回正題。

「其實我係同得意露同一時間過嚟。」

「同⋯⋯得意露同一時間？」

只見艾莉絲向熱斗點頭示意，然後繼續説：「因為我擔心得意露會落入黑暗四魔王嘅手中，所以喺得意露開啟空間轉換器嘅時候，我亦同時開啟空間轉換器，一直跟住佢嚟到光同學身處嘅世界。」說畢，艾莉絲突然神色一變，有點著急的補上一句：「我哋要盡快打敗黑暗四魔王，佢哋最遲會喺今年底完全控制呢個世界。」

「吓？！」

就在這時，熱斗的PET在眾人一片的驚呼聲中響起。打開PET的全息螢幕，映入眼簾的竟是美露一副緊張夸夸的樣子。

「咩事啊，美露？」

「你...你宜家即刻過嚟科學省啦！」

「點解呀？」對於美露突然提出這個要求，熱斗感到一臉茫然。

「叫你過嚟就過嚟啦！！！」內心的焦急驅使美露對著PET中的熱斗大喊，差點把熱斗給轟聾。

在熱斗趕到科學省研究中心時，美露及名人早就在科學省中心的螢幕前面恭候多時。

「美露、名人先生，究竟發生咩事啊？」

「唔洗叫我先生。」一如既往，名人先再提醒那位戴著藍色頭巾的男孩，然後才説：「熱斗，呢位領航員喺醒番之後就一直呼喚洛克人。」

「一直...呼喚洛克人？」

看到熱斗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名人便開啟了領航員休息室的直播。

「你係咪洛克人嘅使用者？」

「吓？...係...係我。」被眼前這位身型龐大的水藍色領航員這樣一問，熱斗在剎那間不懂如何回應，只能支支吾吾地連聲説是。

「請你畀我去見洛克人一面啦。」説畢，這位領航員便跪在地上。

「你...你點識洛克人㗎？」

「其實我嘅真實身分，係零。」

「零？！」這是不論是熱斗、美露還是名人皆被這一番話嚇得目瞪口呆。

「係嗰次自我引爆後，我就從此過住不見天日、耳不能聽嘅日子。當我再次張開雙眼，我就見到一個自稱教授嘅男人同埋三個體型龐大嘅領航員，佢哋迫我要一齊以戰悚同恐怖控制呢個世界。」

「嗰個自稱教授嘅男人？」這時熱斗心中不禁警鈴大作。當時他還以為這個曾經企圖毀滅整個秋原町的罪犯已經受到有效的法律制裁，但他並没有想到這位犯罪者在經過制裁後竟然重操故業。

「當時我冇忘記咩係關係、友情，所以我曾經反對佢哋咁做。之後佢哋就用一道強光嚟照射我，令我冇曬之前嘅記憶。」説到這裡，零頓了頓，然後繼續説：「之後我就不斷被虐打、睇低、被冷嘲熱諷。雖然我被教授冠以黑暗四魔王之一，但陪伴我嘅一直都只有孤獨同埋對世界嘅不滿。為咗尋找同證明自己存在嘅意義，我就做出破壞網路之城嘅動作......直到我見番氣力人嗰陣，我先記得番咩係關係、咩叫友情。」這時，零不禁流下男兒淚，淚水一點一點的由雙眼滑落，一直流到了下巴。

「零......」眾人此時皆有點感觸。他們還記得在零自我毀滅前有了下輩子能夠成為領航員的夢想。這夢想倒是實現了，但人間溫暖卻仍然與他相距甚遠。

「你哋...可唔可以畀多次機會我啊？」零哽咽地說，其聲音聽上去實在教人心酸。

「不如畀多次機會佢啦，熱斗。」在熱斗仍然舉棋不定之際，美露率先開腔向他建議。「嘅然過去嘅事已經冇得改變，咁不如畀次機會，等佢自己贖罪吖。」

熱斗看著面帶微笑的美露，再看看在旁向他點頭示意的名人，然後便透過螢幕，向零點頭示意。

「多謝...多謝你哋。」

「不過你要應承得意露一樣嘢！」就在事件接近完滿解決之際，得意露卻由熱斗的PET內突然冒出並提出異議。

「又點啊，得意露？」突然被這樣一阻，熱斗心中不爽，驅使他以不耐煩的表情盯著得意露。

「如果可以畀我見到洛克人嘅，我願意應承。」零不希望這對使用者與領航員因為自己而出現爭執，因此很快就答應了得意露的要求。

「你一定要幫手叫醒洛克人。」說畢，得意露便進入科學省的網路空間，帶著零到達這位藍色領航員身處的領航員休息室。

在路途上，一些早已被遺忘的回憶片段竟從零的腦海裏漸漸浮現。

「我嚟到呢一度，接觸過咁多嘢之後，開始感覺到乜嘢叫做心靈。我已經再無牽掛喇。嚟啦，即管郁手將我了結。」

「你既然係犯咗罪，就一定要將你治罪。但係，只要你肯贖罪⋯⋯咁樣以後你就會係我哋嘅朋友啊！」

「洛克人，你隻手一樣係咁暖。」

自此之後，零就再也沒有感受過由那位藍色領航員的手釋出的善意與溫暖。

（希望佢會好似之前咁，再一次接納我呢個犯罪者。）在步行的途中，零在心裏不斷的想著，不斷的掙扎。

很快零便到達洛克人身處的地方，映入眼簾的是這位躺在床上的藍色領航員一副動也不動、雙目緊閉的樣子。

零看在眼裏，酸在心內。他緩緩的走過去，握著洛克人那藍色的一雙手。此刻，零心裏更感愧疚。這雙曾經溫暖無比的手，現在卻已經冰冷得有如冰棒。如果沒有自己的憤世嫉俗、沒有自己的胡作非為，這位好友也許就不用受到如此折磨，更不會落得如斯田地。零自知自己沒資格再強求些什麼，他唯一祈救的就是洛克人能夠甦醒過來。

就這樣，零一直握著這位藍色領航員的手。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只見洛克人的身體開始有點移動，不久後他更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你係呀......？」發現被這位看起來有點陌生的領航員握著自己的手，剛醒來的洛克人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不過可能是出於禮貌，洛克人並沒有立即甩開對方的手，而是讓其繼續握著。

零並沒有立即表露自己的身分。相反，他選擇先向洛克人道歉。「因為我嘅胡作非為而令到你受到傷害，對唔住。」

「唔緊要啦。只要你肯贖罪嘅，以後我哋就係好朋友啊。」説畢，洛克人便緊緊握著他的手，同時向他展露出友善的微笑。

「你隻手...依然係咁温暖。」

「我隻手...？唔通係零你？」零一句順口的對白立時使洛克人回憶起那位曾經希望下輩子成為領航員，可以好好生活的病毒。

「雖然我已經成為咗領航員，但係我仍然未兌現當時嘅承諾，對唔住。」

「只要你願意嘅，一切都仲嚟得切㗎。」說到這裡，洛克人便給予零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後繼續説：「歡迎你以後同大家一齊，守護網路世界嘅和平。」

「洛克人，多謝你......」此刻零已經被洛克人那廣寬的胸襟感動得説不出話來。

在現實世界中，隔著科學省的虛擬螢幕，熱斗他們看見整個過程。他們誰也沒有説話，但眾人皆在心中感受到絲絲的暖意。

沒錯，這就是友情，是最真摯、最寶貴的友情。

然而，很快熱斗他們又再陷入驚慌之中。

「洛克人！！」原來得意露趁熱斗他們不為意時，由熱斗的PET溜到了領航員休息室。當熱斗他們發現時，這位黃色領航員已經朝著仍躺在床上的洛克人飛撲過去。

「哎呀，今次弊喇...洛克人！」

「放心啦，光同學。佢哋唔會有事㗎。」

「艾莉絲？！」眾人回過頭看，赫然發現這位啡髮少女早就站在他們的身後。

「你幾時喺度㗎？」熱斗連忙地向艾莉絲問道。不過這位少女並没有回答熱斗的問題，只是在徑自把雙手合十，擺出類似低頭祈禱的姿勢。

「熱斗，洛克人佢哋冇事呀！」美露拍了拍熱斗的肩膀，輕聲的提醒了他。當他回頭看看虛擬螢幕的畫面時，映入眼簾的只是自家領航員抱著得意露的情形，傳入耳朵的則只是那兩位男孩的歡笑聲。

「名人先生，洛克人佢係咪真係冇嘢㗎？」

「叫我名人得喇。」名人一如既往地先提醒一下熱斗，然後才説：「系統偵測唔到有咩問題，照我睇洛克人並冇咩大礙。」

「原來係咁。」得知自家領航員一切安好後，熱斗這時才放下心頭大石。「多謝你呀，艾莉絲。不過點解之前洛克人一見到得意露就會頭暈呢？」

「其實係因為得意露嘅眼睛體錄影功能而導致。」

「眼睛體錄影功能？」

「得意露嘅眼睛具備錄影系統，而系統會自動將一啲突發事件嘅經過錄影。之後當遇到特定嘅對象嗰陣，系統就會透過得意露嘅雙眼，將影像投射畀對象睇。」説到這裡，艾莉絲稍作停頓，然後繼續說：「之前洛克人之所以會覺得唔舒服，係因為佢喺得意露眼中睇到一啲因為受到衝突而忘記咗嘅片段，而令佢嘅記憶體突然負荷過重。」

「原來你啱啱就係將得意露呢個內存系統熄咗。」這時熱斗才恍然大悟，明白剛才艾莉絲的用意。

「其實除咗呢樣嘢，得意露仲有其他特殊嘅能力。」説畢，艾莉絲便走到科學省的控制系統前，對在旁的名人説：「麻煩你讓一讓開。」

在名人稍為站開後，這位啡髮少女便按動系統的鍵盤。只見那虛擬螢幕上先是出現一堆眾人從沒見過的程式碼，然後就出現一些文字：左邊是「收集病毒」及「獸化」，右邊是「建築設計」、「預知」、「心靈同步」、「洗滌心靈」及「武器化」。

「右邊呢啲...係得意露嘅新能力？」雖然早已知道得意露是成長型領航員，但熱斗仍不免對其成長速度感到驚訝。

「而且睇嚟呢啲新能力嘅程式碼...係彼方世界獨有嘅科技。」

「即係話連名人先生你都冇見過呢種程式？」

「冇錯係呀。」在回答熱斗的問題後，名人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妥似的。在短暫回想過來後，他有點著急的對熱斗説：「都話咗唔使叫我先生咯！」

「好心你就記住名人先生對你講過嘅嘢啦，熱斗！」

「美露你咪都係一樣！」

「我點同熱斗你喎！......」

「好心你哋就唔好再叫我先生啦......」聽到熱斗他們不斷的把自己稱作先生，名人無奈的哀求道。

在旁的艾莉絲並没有理會熱斗他們，她那雙綠色的眼睛仍舊盯著那堆螢幕上的文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在現實世界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裏，一名神秘男子正在跟三位神秘領航員對話。

「報告大人，零已經倒戈投靠班可惡嘅人類。」黑木巫師率先說道。

「又係呢個零！之前話佢婦人之仁，果然冇錯！」

「大人，不如等我去收拾佢！」雷魔王自信滿滿的說道。

「咁又唔使。」這位神秘男子先是露出奸笑，然後又說：「你哋只需要同我散播電腦病毒，等班人類陷於無盡嘅戰悚同恐怖嗰陣先一次過收拾佢哋。」

「散播病毒嘅事就交畀我啦。」焰術師回應道，其腦海中看似早就有了全盤計劃。

「仲有...」這時神秘男子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只見他在稍為停頓後就說：「幫我捉住呢個同步化抗體。」原來這個抗體就是那位看上去天真無邪的黃色領航員......

在科學省的網路空間內，得意露正在向零道歉。「原來你係洛克人嘅朋友...頭先得意露咁對你，對唔住呀。」

「道歉嘅應該係我，令到你嘅大哥哥受到生命威脅，都係我一手造成。」

「呢啲都已經過咗去喇。」在旁的洛克人向零伸出了手，微笑著說：「以後我哋就係好朋友啊！」

零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再次握著那位藍色領航員的手。他開始發現，自己的手也漸漸變得跟洛克人一樣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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